自从劳动创造世界、洪荒大地出现人类之后，饮食这个动物肌体与其生活环境进行基本物质交换的生活现象也就产生了。无论是白垩纪时代的恐龙蛋化石，还是新石器时代的石斧、石镞、陶罐、陶鼎……这些被岁月的泥沙保存下来的历史馈赠，让我们看见了祖先走过的漫长历史过程，看见了先人顽强生活所留下的物证。

从上山文化探析金华饮食
文/林胜华 张跃西 芮顺淦

    浙江金华是历代官府治所，建制久远，古称婺州。现辖婺城、金东2个区和武义、浦江、磐安3县及兰溪、义乌、东阳、永康4市，具有1800多年的历史和灿烂文化，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上山文化遗址就座落在金华的浦江县一座名叫“上山”的小山丘上，该地区气候温和，四季分明，雨量充沛，水资源丰富，有力的保证了上山人原始农业和原始定居的条件。距河姆渡遗址200公里的上山文化遗址，是中国迄今发现的“年代最早的新石器早期遗址之一，距今9000～11000年，河姆渡文化、马家浜文化、良渚文化等长江下游新石器文化，均在上山文化找到了源头，上山遗址透露出的古老信息已经触碰到了文明源头的世界性课题。就浙江而言，新石器时代文化到底还可以往前多少年？还有人类文明的起源、农业的起源、烹饪的起源等这些问题，上山文化的发掘，新石器时代文化的脉络也渐渐清晰起来。
    距今约10000年的浙江金华浦江上山文化，人们以稻米为食物，出现了大口盆、平底盘等陶器。
    距今约8000年的浙江萧山跨湖桥文化，人们开始用骨针缝制兽皮制作的衣服，也开始了耜耕农业，陶器也有了新的类型：彩陶、卵形釜。
    距今约7000年的浙江余姚河姆渡文化，人们广泛栽培水稻，使用船只捕鱼，并开始制作以有脊釜为特征的陶器。
    距今约6000年的浙江嘉兴马家浜文化，陶器中出现了腰沿釜，并已有了鼎。
    距今约5000年的浙江杭州良渚文化，农业已率先进入犁耕稻作时代，大型玉礼器的出现揭开了中国礼制社会的序幕。
    ……
    由此，金华先民在原始氏族社会生活状况的历史，万年前的传奇，在上山遗址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在古金华已经有了比较进步的原始文化，存在着灿烂和古老的新石器文化，为研究金华饮食文化溯源提供重要依据。
    新石器早期的印证。原始生产工具的进步是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在生产实践中不断改进而不断提高的。按逻辑推理，从天然工具——打制石器——磨制石器——钻孔切割工具——弓箭的发明先后秩序。比较山顶洞人“已开始采取磨制和钻孔技术”，上山文化发现的“诸多打制石器和磨制石器，还有切割工具”，具有明显的由旧石器向新石器过渡的特征。上山遗址以石锛、石斧、石球、石磨棒、石磨盘及厚胎夹炭红陶“盆”等为组合特征的遗存与原始的采集、农业经济模式密切相关，印证了金华在新石器早期生活的痕迹。
    中国迄今发现的万年以上的早期新石器时代遗址中，以洞穴、山地遗址类型为主，而上山遗址位于金华盆地，四周平坦开阔。据上山遗址发掘，发现上山人过着农业定居生活，开始了农业种植与畜牧业生产，食物来源既有野生的动植物，也有经人工培育种植的稻、粟、黍粮食作物和人工驯养的猪、羊、牛、鸡、犬类家畜，形成早期氏族村落。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勤劳的双手构建了木结构房屋。考古专家现已发现“成排木柱构成的建筑遗址“，它符合原始农业产生必然伴随着定居生活的常规。人类开始离开洞穴生活到自由、平坦、开阔的山地田野生活。之后，河姆渡人也有了“以成排木柱支撑起来的杆栏式建筑”。这是人类文明的一大进步，是人类早期定居生活的一种全新选择，反映了长江下游地区在新石器时代早期农业定居生活发生、发展中的优势地位。
    稻米成为金华先民的日常主食。上山遗址先后发现了约10000万年前新石器时期的稻米遗存，其稻作历史，比河姆渡提早了3000年，上山文化中稻作栽培是迄今考古专家发现最早的源头。考古专家在样土中通过浮选法，找到了一粒万年以前新石器时代早期的米和多粒晚稻米。专家们对陶片取样进行硅酸分析显示：这些稻壳是经过人类选择的早期栽培稻种，这反映当时居民普遍种植水稻”。而且尽管河姆渡文化、马家浜文化、良渚文化都以出土大量稻谷而著称于世，但我国最早的栽培水稻是在古金华一带，然后逐步向长江中游、江淮平原、黄河中下游扩展，初步形成了接近现今水稻分布的格局，稻始终在南方处于主粮地位。由于当时对谷物粮食只能进行脱粒、碾碎等简单的加工，因此，食品加工不外乎蒸、煮两种方法，即将碾碎的粮糁放入鼎、釜等炊具中和水而煮，或将粮糁揉成饭团面饼置入甑、甗中顺汽而蒸，粥羹类软食与饼团状干食就构成了新石器时代的主要成品食物。这一结论表明，上山遗址是迄今发现的、保存丰富栽培稻遗存的、年代最早的新石器时代遗址，这证明了上山遗址所在的长江下游地区是世界稻作农业的最早起源地之一。
    万年前原始烹饪术的诞生。陶器究竟是怎样发明的，目前还缺乏可靠的材料予以详尽地说明。摩尔根《古代社会》一书的注引中指出：“古奎是九世纪最早提出陶器发明的第一个人，即人们将粘土涂于可以燃烧的容器上以防火，其后，他们发现只是粘土一种可以达到这种目的。因此，制陶术便出现于世界之上了”。但金华上山文化出土的一只10000年以前的敞口盆见证了人类的饮食文明，经历过生食、熟食、烹饪三个阶段，对这三个阶段的划分，是以10000年前发明的陶器作为界标的。换句话说，人类祖先从生食到熟食，从火炙石燔到水煮，直到学会制造最早的生活用具——陶罐，作为文明标志的烹饪术，始在古金华大地诞生，金华是文明发源地之一。上山文化出土的随葬品丰富，大多是陶器，有鼎、豆、壶、簋等，还有釜、罐、盉等，鱼鳍足鼎、矮圈足豆、双鼻壶、三鼻簋的器形特征与良渚文化的典型特征别无二致，也有一部分较特殊的器物，如大嘴三足盉、一侧附着漏斗形流的鼎、兽蹄足鼎、腹部楞方的双鼻壶等，系新石器时代的炊器、食具。这些器物的形态与组合关系，是与当时的食品构成、烹饪方式及饮食习俗密切相关的。陶器的出现使得新的烹饪方法诞生，尤其是陶甑、陶釜出现，使烹饪法几乎增加了一倍，有蒸、煮、熬、炖等陶烹法，标志着在主食的烹饪方式中煮法逐渐取代烧烤法而成为最重要的烹饪方法。陶器的广泛使用提高了原始人制造生产工具的能力，饮食器具的功用开始分化为炊器、饮器、食器，从而使之前的火塘围餐式分餐制走向真正意义上的分餐制，这为金华饮食作为一种文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育一方饮食。上山文化万年前的稻米和陶制饮食器皿再现了当时人们的民俗、饮食、建筑、艺术等生活形态，反映了古金华历史上的经济繁荣和当时人们较高的生活质量及审美水平，是金华的又一张城市金名片。
   
    作者： 林胜华     电话： 0579-2230087     13735671616      
    通联： 浙江省金华市婺州街1188号金华职业技术学院生物工程学院办公室

    供稿：餐饮世界